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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入万山圈子里,一山放过一山拦。
墙头如山。

【王叶】京城大爷记

· 王粉基友(北京人)带叶粉lo(浙江人)游B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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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带小小点出去走走。”叶修冲屋里头喊一声,套上鞋子,牵过狗绳。

叶爸爸听没听见不知道,但叶秋肯定听见了。他从自己房间里探出头,对着叶修的背影叫:“哥,路上小心!”

叶修提了提狗绳,迫使小小点做了个“恭喜发财”的屈辱手势,表示自己明白。小小点是小点的遗腹子——据小点遗孀的主人说,小点曾与她的大丁花前月下暗结珠胎,虽然叶秋一直不信——但小点寿终正寝,家里骤然少了一个成员,一家人一时适应不过来,便把这多出来的遗腹子,权当小点嫡传收养了。

小小点做完傀儡,两只前爪甫一着地,立刻软糯糯地叫唤起来。它跟它名义上的爹不一样,很没骨气,不管是抽它鞭子还是喂它糖,它都欢欢喜喜,即使被驱作走狗,照样讴歌主人的魁伟功业。叶修试着调教过几次,但这小东西仿佛骨子里就是个奴才,脊梁硬不起来,便随它去,让它尽情糊涂快活。

小小点的散步路线是照着它爹来的。什刹海绕一圈,体悟三千红尘,汲取先人智慧,顺带吓吓野鸭捕捕麻雀,自是逍遥自在。什刹海是景区,到了晚上更是灯红酒绿、摩肩接踵,没多少人会注意身边人样貌,对功成名就衣锦还乡退役在家的叶修来说,反而方便。

但凡事总有意外。

“叶修?”

突然听见自己名字,叶修第一反应是装傻遮脸逃跑。但细一琢磨,这声“叶修”叫得极轻,仿佛只是在跟自己打招呼,而这声音又极熟悉,若说退役前他对这声音还有点隔了网络的陌生感,到现在,却是十分熟稔了。

“大眼啊,也出来散步?”叶修问。

王杰希举了举手中铁笼,回道:“遛兔子。”

叶修笑,随口调侃了几句,两人并肩而行。

穿过一条窄道,人流变得更密集起来。两个女生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玩了一天,两条腿都要走断了,但是仍没有自己身在京城的感觉。”

“你觉得京城应该是什么感觉?”

“不知道,可能,更王霸一点?”

离得近,虽然女孩子们有意压低了音量,但叶修王杰希仍能听得一清二楚。

“京城……你看那儿,那大概就是京城特色。”

一个女孩用眼神示意同伴看向前方,另一个跟着望过去,忽然就笑了。

“白背心儿,大裤衩,京城大爷,好!”

“还要加上手上的蒲扇,这才是标配。”

“是不是还应该牵条狗绳?”

“狗绳儿啊……”似乎是京城本地人的姑娘四下看了看,注意到身后牵着小小点的叶修和提着兔子的王杰希。

“有是有……”女孩转回头,欲言又止。

南方姑娘觉得奇怪,也向后看,然后触了电般转回来。

“卧槽……帅哥成双成对遛弯儿也是京城特色吗?!”

南方姑娘压低声音问。

“不不,这个不太京城……”

“帅哥穿着白背心大裤衩老人拖拿着蒲扇成双成对遛弯儿够京城了不?”

“好、好像是够了……”

两个姑娘不约而同地在脑海里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有点美。

叶修觉得偷听人小姑娘讲悄悄话不好,所以拉着小小点,刻意放慢了散步的速度,想和前面的姑娘们拉开些距离。王杰希跟着他一起慢下来。

“我觉得白背心大裤衩老人拖挺好。”王杰希说。

“嗯?”叶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王杰希在指什么,“那王大爷以后一定要带我见见世面。”他笑。

“你也在京城长大,难道家里长辈没这么穿过?”

叶修想象了一下自家老头子这么穿的画面……表情在一瞬间有些变幻莫测。

但他马上又笑起来,理直气壮地回答说:“我是南方人啊。”

“你还要脸吗。”

“我真是南方人,我这辈子最遭人恨和遭人爱的时光,全是在南方度过的。”

那你爱的人,也在南方吗?

这句话王杰希没有问出来。

“其实这么说也不对,”叶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按黄少天的说法,广州以北全是北方,全中国只有他们那儿算南。”

叶修笑了笑:“到头来还是北方人,现在也回到真北方了。”

两人继续遛狗遛兔子。

“你想试试白背心大裤衩吗?”王杰希突然问。

叶修转过头,用仿佛王杰希正穿着白背心大裤衩的眼神看他。

“照顾南方人,给你展示一下京城王大爷的魅力。”

“你要当众表演换大裤衩吗?”叶修意有所指地瞄了眼王杰希的修身款休闲裤。

王杰希拎起兔笼子,指了指前方。

一个白背心大裤衩老大爷坐在一个刻了象棋棋盘的石桌旁,桌面上摆好了棋子,桌对面却没有人。老大爷摇着蒲扇,仿佛得道仙人一般潇洒,又仿佛透着一股落寞。

王杰希走过去。

“大伯,来一局吗。”

老大爷的眼神一下子亮起来,拉着王杰希坐下。

叶修凑过来,看着棋盘上棋动如飞:“没想到啊,你还会下象棋。”

“跟家里爷爷学的,也让南方人见见京城传说中的街头象棋。”

嘿,还没忘这茬呢。

叶修由着小小点跑到一边撒欢去,自己也在石桌旁坐下。小小点跑到后海边上,冲着水面对岸逐渐亮起的酒街红灯汪汪叫。

酒吧里的驻唱乐队调试着吉他麦克风,傍晚第一首歌在夏风中悠悠响起,悠悠飘过水面。

方才的两个姑娘已经走远了。

“如果要成家的话,我爸妈希望我找个南方人。”王杰希下完棋,拎起兔子,叶修轻轻吹了个口哨,把小小点叫回来。

“嗯?”

“理由很简单,说是想尝尝正宗南方菜。”

“南方菜——这个概括有点厉害,南方菜系很多,未来的王夫人估计要惨。”

“苏沐橙倒是运气好。”

“跟沐橙有什么关系?”

“听我们队里柳非说的,她们女选手群聊过理想男友,苏沐橙直接发了一大包美食图片,说做不出这些的都谈不上理想——据说都是你做的。”

“以前没条件出去吃,只能自己琢磨了。现在很少做了。”

“真遗憾。”

王杰希看着叶修,“我自己的话,却更喜欢北方人,口味接近些,离得也近。”

“哦……”

叶修觉得今天可能不宜遛小小点,这小东西一个劲儿地冲王杰希的兔子扭屁股,太丢人现眼。而路遇王杰希本来是件挺巧挺愉快的事,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回北京后一直没有和这名微草队长私下里联系过的原因,王杰希看他的眼神好像怪怪的。

但话说回来,他也没道理非得主动去找王杰希啊。微草是北京地头蛇吗?还带收退役老前辈保护费的吗?

“有时间的话,来我家坐坐?我看你家狗挺喜欢我家兔子的。”

王杰希又开口道。他变换话题的速度匪夷所思,叶修还没想清楚微草收保护费的话是几套绿色装备还是几棵绿色盆栽,就被王杰希更加奇怪的语气唬得浑身一哆嗦。他低头看了看,被拿来当枪使的小小点正很没骨气地冲着大眼兔流哈喇子。

大眼莫不是要杀人灭口报仇泄愤吧……

“请你吃饭,我妈要亲自下厨。你要是也能露一手,让她尝个新鲜,她肯定高兴。”

叶修没说话,小小点先嚎了两声,仿佛已经兴高采烈地替叶修应下了。

叶修:“……”

就当去作个客。

原主人却是想把他变成新主人的。

不知不觉中他们又赶上了方才的两个姑娘,其中那个南方姑娘,刚刚以一股壮士断腕的豪情,下定决心,要去豪饮一碗老北京豆汁儿。

END

· 豆汁儿……第一口像白开水,咽下去后就……(拒绝回想.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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