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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入万山圈子里,一山放过一山拦。
墙头如山。

The Fault In Our Stars 4(主黄赤、黑赤)

对不起这章特别短而且好像还OOC了……但沙桑只是努力想表现出自己心中的小赤司……看在沙桑今天骑了46公里的自行车晒伤了手臂累趴在床上还努力更文的奉献精神上就原谅沙桑吧……


4、

“哎?”黑子推开赤司的病房门时,听见的便是这么一个简短的感叹词。

 

赤司正坐在病床上,白皙的面庞仍然毫无血色,多年来积累的疲惫在长时间的百无聊赖中终于浮上表面,让原本瘦小的他显得更加单薄。方才吐出单音节词的双唇还保持着微张的姿势,微微扬起的下颔迎着日光勾勒出美好的弧线,双臂支在身侧,使他的身体有一个极缓的前倾的角度,将他全身的注意力汇聚到他面前穿着白大褂和蔼又自豪地笑着的中年人身上,恰到好处地泄露了他此时的惊讶。

 

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也即赤司征十郎的主治医师,对赤司的反应先是感到不可思议,随后觉得这样才正常,是自己见怪不怪了,毕竟赤司还只是个高中生,不管之前的咨询和治疗中他表现得多么成熟稳重,他也终究摆脱不了孩子那喜怒形于色的可爱的坦率。

 

“赤司君大可不必惊讶,”主治医师的笑容中又多了几分慈爱,“赤司君一直很努力地配合治疗,手术也非常成功,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月后就可以解掉绷带了。再次恭喜赤司君了。赤司君要是想回家休养,现在就可以去办理出院手续。”

 

赤司动了动唇,似乎还没有从这个如假包换的好消息中回过神来。

 

主治医师看着赤司人前少有的迷茫表情,竟从心底忽地漫开一股不舍。从医数十载,他接触过的病人绝对不算少了,虽然其中不乏乖巧顺从谨遵医嘱者,但像赤司这样不仅听话而且还有自己的思考积极参与医治提供情报线索的实在是凤毛麟角。想到也许是自己从医生涯中最令人满意得感激涕零的患者不多久就要离去,即使是已过不惑之年却仍膝下无子的主治医师也有了一种嫁女儿的酸楚与落寞。

 

“医生,请问您说得是真的吗?”一个声音忽然在医生耳边想响起,把兀自沉浸在哀愁中的主治医师吓了一跳。主治医师回过头,这才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位如其声般飘渺不可捉摸的水蓝色少年。

 

“请问,您说的是真的吗?”水蓝色的少年紧紧地盯着他,灼灼目光中闪动的执着和坚定,全然不似他给人的感觉般一触即散。

 

主治医师在心里暗笑了一下自己的失态,泰然答道:“当然,实事求是可是对医者的基本要求。”像是想起了什么,主治医师稍稍停顿后,看着黑子问道:“你是赤司君的朋友吧?叫黑……黑……”

 

“黑子。”

 

“那么黑子君,赤司君就交给你了,我还有其他的病人要照顾,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我听值班的护士说,你几乎每天都来看赤司君,赤司君能康复,也少不了朋友们的关心啊。昨天还有个金发小子,你应该也认识吧,特意留下来陪赤司君打了好久的游戏,送药的护士看他们挺开心的样子都不好意思进去打扰。我行医这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现在看着你们这些年轻人,就不免有些感慨,其实也没什么,我也就随便说说。总之,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主治医师拍了拍黑子的肩膀,转身离开。

 

黑子默默目送了主治医师一程,腹诽了句黄濑君真是越来越危险了得提防着点儿,便回头望向那陷入了沉思的赤发少年。

 

赤司难得地感到了不知所措。敏锐如他,他早就察觉到眼睛的压迫感正在逐渐减轻,痛楚也从不再难以忍受到烟消云散踪迹全无。他曾允许自己偶尔乐观地展望一下未来,但当这梦想中的光明图景倏然而至时,他突然有些慌乱。

 

他还没做好准备。

 

这个世上有一件可怕的东西叫习惯,有一件很可怕的东西叫希望,有一件更可怕的东西叫落差。

 

3个月,长到足够让赤司习惯一个人孤独静谧的黑暗,长到足够让他祈求光明的希望之火燎遍心原,长到足够让他对理想与现实间落差的恐惧在不知不觉中反客为主,登基为皇。

 

如果,只是说如果,当如今这遮蔽他双眼的纱布落下时,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医生许诺给他的溢彩流光,而是连他都不能把握的更深的绝望,那么,这个一无所有的他,该怎么办?

 

与其去尝试那非生即死的赌博,还不如一开始就拒绝面对。

 

就算,这是多么可耻多么无可宽恕的怯懦的逃避。

 

赤司忽然不想解掉绷带了。

 

“赤司君,”黑子突然探身向前,握住了赤司的手腕,“赤司君在发抖。”

 

赤司本能地想否认,但手腕处感受到的力度不知怎的竟移至咽喉,被紧扼住的窒息感让他发不出声音。黑子进一步贴近赤司,直到能分辨出那双藏在纱布之后的让他既着迷又怨恨的眼睛的隐约轮廓,“如果说要害怕的话,赤司君绝对不是最怕的那一个。赤司君洛山的队友们会怕,奇迹的世代的大家会怕。赤司君不管在什么时候,以什么身份出现,都是最不容忽视的存在。赤司君要是觉得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事,那就太不负责任了。”

 

“何况,赤司君有绝对不能逃避的理由,不是吗?就像在帝光,在Winter Cup,赤司君真是顽固得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呢。我想,支撑着赤司君的‘绝对’,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那么,如果赤司君在这里选择逃避的话,不就是否定了以前的自己,自愿认输了吗?”

 

“最近你们都是怎么了,不光是凉太,连哲也也来对我说教了吗?”赤司毫无预兆地露出一个浅笑,仿佛林茂竹修的山谷上倏然掠过的白鹤留下的残影,在一片寒意深深中种下了一个天马行空的梦。黑子不由地一愣神,这笑就像赤司以往任何的或随意或故意的一举一动,让黑子不明所以于是不胜惶恐又不能自已。

 

而且,这笑太真挚,真挚到让人觉得此刻无论做什么,都是对这笑容的玷辱。

 

赤司颇为体贴地先打破了这美丽的僵局。“哲也,我不会允许那种事发生的。”

 

是指“我和黄濑君对赤司君自顾自的说教”还是“逃避”呢?

 

但赤司似乎没有好心到要帮忙解答黑子心中的这个疑惑。说完上述那表意不明的句子后,赤司便抽回了被黑子攥住的手,悠哉地向后靠在枕头上与黑子拉开距离,微微低下头竟似是小憩去了。

 

黑子对眼前少年就这么霸道地睡着了略有不满,但也正是此时他才真正有机会细细地观察这个骄傲的人。3个月的缺乏锻炼卧病在床让他精实的肌肉线条柔和了不少,虽然不似先前那般一眼就使人慑服,却仍拥有着令人称羡的奇迹的力量。脸色虽然苍白却没有日薄西山的老气横秋死气沉沉,身材虽然瘦削却没有文弱书生的妄自菲薄小家子气,鼻梁虽高嘴唇虽薄却没有反派角色的冷酷无情铁石心肠。

 

还好,他还是那个他憧憬的赤司征十郎。

 

赤司君,你知道吗,最怕赤司君变得不像赤司君的,是我啊。

 

赤司在黑子切切的目光中突然抬起头,把尚且还徘徊在自己的小世界中的黑子从他擅自臆造的不合常理的追及问题中惊醒。赤司面对着黑子,仿佛能看见黑子此时呆愣的表情般狡猾地勾了勾嘴角,用阴谋得逞的语气轻巧地说:“哲也,你刚才听见医生说的话了吧?我现在就可以出院了。”

 

“啊?嗯,是。”

 

“刚才我放纵你观察我这么久,我是不是有权利向你讨要一点报酬?”

 

“如果赤司君想的话,只要在我的接受范围内……”

 

“哲也,带我去诚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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