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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叶】叶先生的床上躺着尸体13

·活在零点的女子回来了！

Treize

 

 

    叶修噼里啪啦地发送完信息，将手机往办公桌上一拍：“老关，给点面子，我在这儿耗的时间太久了。”他瞥了眼一旁的书柜，上面满满当当地码放着各式编了序号的文件夹。“沐橙那儿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了。”

 

    关榕飞头也不抬地回道，“苏沐橙的病人出问题是苏沐橙的事，你不放心是你的事，别来烦我。”

 

    叶修皱了皱眉。当初他在嘉世做实习医师时，就见识过关榕飞的脾气。这个人说起来也是个大才，只不过不屑于与人沟通，门诊部门吃不消，基础医学院的各个大牌教授却是爱他爱得紧。三天两头泡在实验室里，遇到对胃口的研究课题更是废寝忘食置死生于度外，为了做组织死亡变性的动态观察，让他挨着尸体标本睡都能面不改色。院长收他的时候琢磨了琢磨，要给他安排个相对清闲的工作，方便他继续折腾他的研究，还要远离人烟，遗世独立。如此一来，死亡鉴定的活儿，几乎理所当然地落在了他身上。

 

    也许是发讣告发久了，现在的关榕飞医师，对活人更加提不起兴趣了。

 

    “老关，看在我们做了两年同僚的份上，你就把那个病人的死亡诊断结果给我看一眼呗？我以我前·实习医生的高尚品格发誓，绝对不会向外透露患者的个人信息。”

 

    “赶紧走不送。”

 

    “关大大，这就是你太不通情面了……哎，关大大最近在做什么啊？”叶修原本苦着张脸，软磨硬泡双管齐下统统不见效，余光不经意地瞟到关榕飞的屏幕。恰巧这时，未掩实的房门被气流吹得推开了一些，露出门外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

 

    叶修的眉梢轻轻一挑。有主意了。

 

    关榕飞手底下仍在呼啦啦地甩着鼠标，向电脑图表上抛出一条条曲线。“没什么。”他随口答道，“最近的课题都在放屁，无聊。”

 

    眼底的笑意仿佛滴入含铁血黄素溶液的亚铁氰化钾，顷刻间便将那暗沉沉的棕褐色染成了明亮的普鲁士蓝。叶修俯下身子，趴在关榕飞身边瞅那刻板的图表：“是无聊，简直太无聊了。”

 

    关榕飞没搭理他，随手又拉了一条曲线。

 

    “既然这么无聊，要不要换个有趣的做？”叶修转过头来望着关榕飞，眼睛里亮闪闪的像在放光。

 

    关榕飞甩鼠标的手顿了一顿。

 

    “我知道普通的研究课题入不了关大大的眼，”叶修继续道，“但我要说的这个，保证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关榕飞的头终于抬了起来。他停下手上的工作直直地盯着叶修。“是什么？”他开口问道。

 

    叶修故意一退，与见奇眼开的“关疯子”保持了一定距离，笑着说：“你让我看一眼死亡诊断结果，我就告诉你。”

 

    “免谈，除非你先说。”

 

    “哦。”叶修马上同意了。“那就我先说。最近，我发现了一个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案例。”

 

    关榕飞面无表情地瞪了他一会儿。

 

    叶修睁着明亮而又真诚的眼睛看着他。

 

    然后，唰。

 

关榕飞的椅子被他突然站起的动作撞得差点歪倒，踉跄了好几下后终于稳稳停在了几个地砖之外。

 

    “先别激动，先别激动。”叶修忙伸手按住他的肩，脸上的表情却分明是信心十足。他笑着凑到关榕飞耳边，低声说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这个课题，绝对足够颠覆历史。要不是你，我才不会告诉别人。”

 

    关榕飞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叶修一番。叶修的衣着品味还是和几年前一样随遇而安，那份骨子里的懒散劲儿仍然如水似的从他身体表面的每一个细微之处蒸发出来。虽然从很久以前起，叶修和他的小伙伴苏沐秋就都隶属于传说中的异想天开派，当然他自己也算一个，但这么离奇的事，不拿出点证据来，当他智障啊。

    

    不过，也有可能是叶修脑子智障了。

 

    仿佛看穿了关榕飞心中所想，一向实事求是的叶先生为了证明自己智商杠杠的，帅气地打了个响指，转头冲门外喊了一声：“张新杰，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

 

    还真没人敢答应。

 

    关榕飞用关爱残障儿童的眼神望了叶修一眼。

 

    “……大概是去上厕所了。”叶修辩解道。可突然间，他意识到一件事。

 

    如果给他当死靶子的张新杰走了，他，叶修，一个堪比尸体们的圣母玛利亚的战五渣，在这尸积如山的医疗机构里，不就是相当于丧尸病毒一样的存在吗——

 

    这种题材的末日片不要太多脑补起来都不带掉帧的。

 

    叶先生在心里比了无数个手黄再。

 

    然而，正如每一部日剧都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奔跑，每一部末日片里也都会有那么一两个从天而降的救世主。“叶前辈。”干净悦耳的男声从半掩的房门外传来，一名着装优雅得体的男子搭上了门把手，慢慢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号的针筒。“我刚才听见你在叫张新杰先生，但他恰好收到韩警官的传讯，需要暂时离开一短时间，于是我便自作主张，代替他留在你身边了。反正都是亡命之人，对叶前辈来说，应该没什么差别吧。”

 

    他微微笑着，换过的注射器针头泛出亲切和蔼的银光。

 

    喻总裁你真是天边最美的云彩。叶先生差点没唱着“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扑上去给喻文州一个大大的拥抱。

 

    喻文州走进房间后就注意到了关榕飞，潜意识告诉他，这个人不好惹。于是他转向叶修，叶修那张脸上无时无刻见不到的从容，总能慢慢地，让他也从心底里，一点点放松下来。

 

“叶前辈刚刚是有什么事吗？”

 

    “有，大事。”叶修立刻调整语气，严肃地说。“文州，你能不能再让我捅一刀？”

 

    “……现在，在这里？”

 

    “对，现在，在这里。”

 

    喻文州沉默了一下。该说总裁的接受能力总是异于常人，还是大师级的心脏们总有那么点心有灵犀，只不过思索了片刻后，喻文州竟然同意了。

 

    他有些可惜地解开自己的上衣，被血弄脏后的衬衫可没那么容易洗干净。虽说他是坐拥不知道几位数的资产的大总裁，但这也不代表他花起钱来真不眨一下眼。喻文州自诩还是相当勤俭持家的。

 

    然后他就看见叶修掏出了刀柄，装好了刀片。

 

    新刀片。穷得叮当响的叶修居然为他换了新刀片，他是不是应该感动一下。

 

    “等等。”忽然有人喊了一声。

 

    叶修不明所以地回过头。同样有着非正常人画风的关榕飞会在这时候喊停，他才不信。

 

    “到我实验室去，可以检测指标。”关榕飞说。

 

    叶修了然地点了点头。这才是曾经和他们一起，试着往人耳朵上种蘑菇的关疯子。

 

    关榕飞做起实验来一向是讲求效率的。没过多久，结果就出来了。实验过程中叶修删繁就简，隐去部分内容，向关榕飞大致说明了一下“死而复生”的来龙去脉。喻文州则全程配合，要杀就杀要剐就剐，若不是清楚地知道自己身在文明社会，旁观者恐怕要误以为，这姓喻的白面公子，是姓叶的邪门道士炼的活尸了。

 

 “现在关大大没有疑问了吧？作为更多信息的交换，我要那名患者的死亡诊断结果。”叶修在捅完刀子后还尽职尽责地帮喻文州处理了伤口，白色的纱布把喻文州的左半边身体真裹得跟个僵尸似的。

 

    “更多信息指什么？”关榕飞也不是傻。叶修最擅长玩文字游戏，他这方面的本事，早在几年前便不容小觑。

 

    “关大大你一定要这么绝情吗，”叶修说，“好吧，我答应你，如果你把死亡诊断结果借我看一眼，我就让你抽一管血。200毫升。”

 

    “400毫升。”关榕飞说。

 

    “250毫升。”叶修说。

 

    “300毫升。”关榕飞说。

 

    “成交。”叶修一拍大腿，“资料在哪？一手交货一手抽血。”

 

    “在档案室，我去拿过来给你。泄漏患者资料是违规的，这点你应该清楚。”

 

    “放心，我绝对不会说你透露了患者的信息。”

 

    叶修一口应下后，便跟着关榕飞快步走进了档案室。关榕飞按着编号找了找，将楚云秀的死亡诊断递给了叶修。

 

    死亡时间，凌晨三点。

 

    死亡原因，肉毒毒素中毒。

 

    血清学检查结果，……

 

    叶修忽然轻笑出了声。

 

    他的手指捏着那薄薄的几张纸片，明明白纸黑字，事关生死，看在他眼里，却如同一个蹩脚的冷笑话。修剪得当的指甲扣进纸张纤维中，刻下的浅浅的印痕仿若叶修此时的眉眼，看起来虽然风轻云淡，实际上却是山雨欲来。

 

    怪不得刚才在医院门口没看到警车。叶修想。原以为是患者身份不方便，现在看来，是凶手做贼心虚，没那个胆量。

 

    他顺手将资料整理妥当，递还给关榕飞。后者似乎不太习惯他真的“只看一眼”的坦诚，在接过资料时居然还犹豫了一会儿。“其实借你一段时间也无所谓，反正都给你看了。”关榕飞说。

 

    “不需要。”叶修笑着回道。

 

“这样错漏百出的考卷，能被我记在脑子里，就是它天大的荣幸了。”

TBC

·又是踩点赶上，简直吓死我了（我才不要给学长写忏悔书_(:з」∠)_）

·明早考试，困。